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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果麦的节奏，缓缓走向资本市场。
2002年，网络作家“李寻欢”发表了自己的告别作《粉墨谢场》，做回了“路金波”。直到8月30日，他创办的果麦文化在深交所上市，又一次站在聚光灯下的他，用九年后时间完成了从文学到商业的转场。
曾经兴盛的网络文学社区已经衰落，但被誉为“网络文学鼻祖”的路金波却代表那个时期的文艺之风。当时22岁的他在著名的西陆“文学芳草”上发表作品，以“纯情＋嬉笑怒骂”闻名，与宁财神、刑育森并称为网络文学“三驾马车”。
而在成为商人“路金波”后，2012年他创办了聚集韩寒、易中天、蔡崇达等一批知名作家的果麦文化，成为新时期文艺中青年主导的图书出版及IP运营的文化公司。
此次上市，果麦文化（以下简称“果麦”）首次公开发行1801万股，发行价为每股8.11元，拟募集资金3.5亿元。上市首日，收盘价为39.55元/股，涨幅达387.67%。
图源：全景网
网友“qinghs168”评价，“典型小而美，成长股，精神食粮，环保节能！”
但也有网友认为果麦当前被捧到30亿市值，“都是市场给脸了”，告诫股民不要刻舟求剑，期待市值还能涨到60亿。道理很简单，图书出版市场包括数字阅读这些年并不被看好。
过去十年，国内图书市场码洋年增速保持在10%以上，受疫情影响去年一度负增长，图书出版行业进入稳健期，在国有出版公司主导的市场格局下，果麦文化、磨铁文化、读客文化等一批创新型公司却像“肺鱼”一般，不仅存活、生长，还能重新获得资本的青睐。
文艺男中年也有资本春天
在新股发行路演时，46岁的路金波描述，果麦的高管团队平均年龄41岁，这是一群中青年的文化人，他们对果麦的工作是“真喜欢”，又在人生接近成熟精力旺盛的时候，“幸运地赶上了这个国家的大时代”。
实际上，果麦并不是赶上了这个时代，而是适应了这个时代。招股书显示，2018-2020三年间，果麦文化的营收总额分别为3.05亿元、3.84亿元及3.55亿元，归属于母公司所有者的净利润分别为4632万元、5190万元及4089万元。
从市场表现来看，在这个与图书长文相去甚远的流量时代，果麦保持了良好的现金流。再看果麦的收入构成，在2020年，图书策划和发行占营收的96.48%，这说明，果麦背后以路金波为代表的文艺中青年们一直坚持在图书版权运营的主业上。
图源：果麦文化招股书
从过去三年果麦的投入来看也是如此。招股说明书显示， 2020年，果麦将主营业务中96.48%的成本投入在图书策划发行，在这部分投入中，六成的资金用来采购图书，三成用来购买版权，一成是策划成本。
在传统图书发行市场能够保持较好的现金流并不容易，果麦眼下安全的生存状态取决于路金波多年的明星IP战略和“小而美”的打法。
出版界流传过一个路金波搅局的段子。2005年，为了拿下韩寒和安妮宝贝的图书版权，路金波在书还没有出来时就支付了每人200万元的预付稿酬，而且还承诺“多补少不退”，这笔砸钱的操作让当时出版界一阵哗然。
如今看来，当年积累的一批明星作家正成为果麦坚实的内容版权和IP根基。比如，自2012年与易中天合作至今，果麦文化与其签约了40多部作品。2018-2020这三年间，易中天就为果麦贡献了3790.73万元、2999.43万元、2162.28万元的收入。
如今，这个主力作家阵营除易中天外还有张皓宸、蔡崇达、凯叔、冯唐、弗雷德里克.巴克曼、李筱懿、韩寒等，这些明星作家带来的收入占比超过了三成。
图源：果麦文化招股书
在过去三年，果麦的营收虽然保持在3亿以上，但并没有大幅增长，果麦公司人员也仍然保持在不到300人的规模。2020年底，果麦的员工只有273人，比上一年年底甚至少了3人，但公司却是一家每年稳定产出4000万以上利润的公司，呈现出一种稳健的发展状态。
开卷信息数据显示，在2020年度大众出版民营图书公司排名中，果麦文化图书零售市场码洋占有率排名第八。但即使如此，作为民营公司的果麦呈现出适宜于移动互联网时代的灵活性。
果麦旗下的明星作家“人人都是自媒体”，公司的新媒体平台账号和“易中天”、“戴建业”、“张皓宸”等各类新媒体账号已经积累了5000万粉丝。公司一半员工都是策划、设计、新媒体等创意人员，但平均年龄在30岁左右，显然这家公司已经成为一群“文艺中年们”主导的“新物种”。
图源：果麦文化招股书
02 “果麦节奏”行不行？
果麦的发展路线清晰地显示，无论时代如何变化，图书的价值是一直存在的。
随着数字阅读的兴起，图书拥有网络阅读的特征，但人们仍然在读书，并且热爱阅读。2020年，果麦图书销售收入为3.39亿元，其中线上收入为2.3亿元，占67.89%，线下收入为1.08亿元，占比32.11%。
招股书显示，目前果麦已与掌阅科技、阅文信息、亚马逊、喜马拉雅等主流数字阅读平台展开了合作。截至 2020 年底，公司已制作电子书1200多种，有声书300多种。数字业务的收入2020年占果麦总营收的3.08%。
在果麦的图书出版发行支出中，版权成本高达30%，而这些图书版权库是未来重要的IP来源。
果麦出版的“易中天中华史”系列图书
招股书显示，果麦本次募集的3.5亿资金将全部用于版权库建设项目，这个投入比例在新经典、磨铁文化、读客文化等同类民营上市公司中仍属于最高。在2020年年度营收中，新经典、磨铁文化、读客文化的图书策划与发行业务占比分别为80.79%、77.53%、81.29%。
但从目前来看，果麦的IP开发在磨铁文化、读客文化等同类创新型民营公司中并不占优，换句话说，果麦仍在储存粮食，但似乎不打算开仓卖粮。
果麦文化曾和亭东影业共同投资出品韩寒导演的《乘风破浪》《飞驰人生》《后会无期》这三部电影，参与投资冯唐小说改编的《万物生长》、院线电影《万万没想到》，但投资比例均不高。
电影《乘风破浪》
招股书显示，2016年果麦曾拟出资700万元购买《乘风破浪》主创奖励份额的25%，但因投资预算规模较大，后投资份额降低到4.8%。而2018年果麦最初投资《飞驰人生》共1800万元，占总投资预算的8%，后因《飞驰人生》总投资预算为3.5亿元，果麦随后向横店影业转让了2%的份额，转让款价为840万元。
《招股书》披露，2017-2020年之间，果麦公司电影投资收益分别为88.67万元、1394.72万元、817.87万元、0元，占同期利润总额的比重分别为2.59%、22.89%、11.95%和0.00%。2020年放弃影视行业务投资，跟疫情导致的影市低迷有关，或许也出于果麦对影视投资本身的谨慎。
《飞驰人生》
而2020年果麦对影视投资业务减少投入，使IP衍生与运营板块在总营收中占比从2018年的1.71%，2019年的0.84%缩减到2020年的0.44%。
相比而言，2018年-2020年，读客文化的版权运营占总营收比重从0.13% 提升至2.73%；而磨铁近年来加大影视版权的开发，根据磨铁文化招股说明书，截止去年年底，已经授权22部影视改编作品。
对于果麦对IP衍生品开发节奏，大阅文化策划经理王欢曾表达过担忧，“如果果麦不尽快发展自有产品或业务线，未来可能被版权投入拖得疲惫不堪。”但从果麦成立之初路金波与韩寒的联手来看，果麦从不缺少影视IP开发的先觉，或许稳健更符合这家文化公司的调性。
“‘以微小的力量推动文明’，为大众提供最有价值的精神食粮。”在8月30日上市敲钟仪式现场，路金波在致辞中再次重申了果麦的价值。
上市后，面对资本的加持和裹挟，果麦若能继续保持不急不慢的步调，或许会成为这个极速狂奔时代的另一个优良样本。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 “毒眸”（ID：DomoreDumou），作者：陈楠楠李凤桃，编辑：李凤桃
